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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longzhidao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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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发布于:2018-05-23 17:2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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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忆乡愁,似一杯青涩的苦酒!

           望得见山、望得见水,记得住乡愁。乡愁是什么?日暮乡关何处是,烟波江上使人愁。故乡无处寻觅,游子心生忧愁……

           小时候,乡愁是父辈们播种希望的黄土地上优美的传说故事。当夜晚降临,银河霄汉熠熠生辉的时候,坐在故乡院子里吹着风听爷爷讲故事,那些家族曾经为生存而艰苦奋斗的往事,如何抽食大烟变卖百亩良田,从一个大户人家沦落到租住别人家的马圈,又如何从长工到地主,如何被批斗被打压,如何耕读传家,从农村脱离,送子女去城里读书,换个水土,好长成一个健康的体魄……父辈对土地的爱与情感是我们这一代人所无法领悟的,生你养你,吃着这一片水土,喝着这一片水土,地里刨食、终年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辛勤劳作连模样肤色都像着这一块水土,走出去后更是代表着这一方水土,但是现在方言土话没有了,土地没有了,以前的大山都神奇般的消失了,巨大的工程机械改变了一切,一座山竟然轻而易举被移走了,剩下的是繁忙的挖煤工地,24小时转动的打井机械震耳欲聋,据说还要修铁路进来,以方便往出运煤。有人说资源开发是好事,可以致富脱贫,但是老长辈们眼角却挂着泪水,过不了几年,村庄就要整体搬迁,会给乡亲们盖二层小楼,会统一规划,连屋顶都统一是艳丽的红色……

           逐渐长大一些后,乡愁是放学后楼宇马路间飘过的思念。由于转入县城上学,每年回故乡的时间有限,故乡的山水、地里的庄稼、坡上的牛羊、劳作的人们,天晴下雨、飞雪流霜,能捕捉到的画面就只剩下孩提时残存的记忆:静谧的山村,喜庆的节日,欢乐的人群……不出十五都是年,农村部分留存了中国传统节日最本真的东西,除夕夜在院子中间生一团火,要一直烧到天明,飞舞的雪花和跳动的火焰相映成趣。每年正月十五挑灯笼串门的欢乐情景最是难忘,红色的火罐灯笼中点着一根蜡烛,火光随风飘动,在地面投下圆形的倒影,十五游灯笼,十六碰灯笼,十七烧灯笼,那种乐趣是现在花样繁多五彩斑斓的电灯笼所无法比拟的。家中那时睡的都是火炕,冬暖夏凉,自己也曾经在房后墙上写下“每天都要烧炕”的抱怨语句。傍晚,麦草燃烧后产生的白烟逐渐弥漫开来,家家户户的房顶上升起一团烟雾,空气中净是草灰的香味,虽然有点呛人,但是闻起来异常舒服。北方的山村往往是扎根在阳面的山坡上,屋村错落有致,邻里间房屋背向挨在一起,共用一面背墙,这也就是陕西八大怪中所说的房子半边盖,除了让雨水流入自家院落的解释外,更多地是体现出了先祖们讲究节约、和谐的理念,既节省了土地,又节约了工料和人力。傍晚家家户户屋后升起的烟雾描绘了一幅美丽的乡村日暮图,烟雾逐渐飘散,弥漫在整个村落的上空,为入夜前的安静增添了些许的生动,此木为柴山山出,因火为烟夕夕多,若不是北方乡村所生,又怎能理解这句趣联的妙处呢?

           工作后,乡愁是关于绿色、关于美味的回忆。每当有人问你的家乡在哪?总是调皮的答一句在树木最多的坡上,夏天远远的看去,几乎看不见一座房子,一片接一片的绿荫,将整个山坡划分成了几个片区,走近一些就能听到人们活动的嘈杂声。老家的院子里有一颗杏树,一颗葡萄树,一颗苹果树,一颗核桃树,一颗柿子树,记得每年入夏后,每个月都有一种果实可以带来欢乐,六月的麦黄杏,七月的酸葡萄,八月的红苹果,九月的山核桃,十月的涩柿子,小伙伴们争着抢着去上树采摘,往往不等熟透就吃进了肚子里。院门口的坡道上还有一颗老槐树,树干很粗,三人方可抱住,每到了秋天,树叶落了厚厚的一层,那是我们小伙伴“开会”的地方,下雨时也可以临时避雨,我们当它是宗族的象征,树干空心了却依然枝叶茂盛,长辈们总是指着它念叨,虚心才能成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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